可憐的小男孩!當我還是個孩子時沒有接種麻疹、流行性腮腺炎和水痘的疫苗,所以當本地有人因病吃藥時我在其周圍走動而被感染了。我現在才意識到麻疹曾使我暴露在大約1/500的死亡可能性下(見后文),但當時沒有太多選擇,無疑只能任其自然發展。
當然現在我們有疫苗來預防小孩子得病。但是,雖然疫苗像戰爭曾救過無數人的性命一樣取得成功,然而有人因想起幾種可怕的因素而對其產生強烈的情緒。首先,我們是給健康人(通常是弱小的兒童)注射疫苗的,而且是通過加壓或法律強制來實施的。比如在弗羅里達,假如你的孩子要上幼兒園的話,他們必須接種過以下幾種疫苗:DTaP — 白喉、破傷風、百日咳疫苗;乙型肝炎病毒疫苗;MMR — 麻疹、流行性腮腺炎、風疹(德國麻疹)疫苗;脊髓灰質炎和水痘疫苗。這樣做的實際后果是可能有副作用。最后,跨國公司從這項大規模的醫療中賺取了大量的錢財。
所有這一切都屬實,難怪聽眾愿意聽接種疫苗可能引起諸如自閉癥之類的不良后果的觀點。
健康檢查
但我們可以通過幾十年跟蹤一種疾病(如麻疹)的發展過程來大致算出沒有免疫接種的風險。就在我出生前10年,即1940年,在英格蘭和威爾士就有40.9萬麻疹病例,其中857例死亡——“死亡率”為0.2%,這個數字也被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DC)引用了。也就是說,死亡可能性是我之前提過的1/500。20世紀60年代開始接種疫苗,到1990年病例數已降至1.33萬例,只有1例死亡。自1992年以來,在英國再沒有兒童因麻疹而死亡,只有成人因早期感染而死亡的例子。
如此看來,接種疫苗似乎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很像戒煙,對你周圍的人也有好處。這是因為群體免疫力的作用,群體免疫力意味著有足夠數量的人們具有免疫力,這樣一種傳染病就不會發展成流行病了。當前英國的麻疹疫苗接種率已從2003年的80%上升到88%(截至2009年)——但仍未回升到1995年的92%,更不用說達到世界衛生組織(WHO)建議的95%的接種率了。2010年,美國11個州對19到35個月大小的兒童接種疫苗的覆蓋率低于90%。
麻疹是麻腮風(MMR)疫苗接種中的第一項,1998年有人聲稱的“MMR與自閉癥相關”被高度曝光后,麻疹的接種覆蓋率就下降了。這個觀點現在一直受到懷疑,盡管它在美國仍有強有力的支持者——他們只是不斷試著搜索關于“疫苗自閉癥”的信息。這個觀點將繼續產生廣泛深遠的影響。2012年2月,麻疹在利物浦爆發后,英國衛生保護局透露有7,000名5歲以下的兒童沒有接種過完整的麻疹疫苗。
風險評估
真正的問題是:大量人群注射疫苗時在注射期間總會有不太好的事情發生——基本上都是巧合。比如2009年9月份的英國《每日郵報》的頭條新聞宣稱“14歲的女學生死于宮頸癌疫苗注射”,它引用了校長的話說,“這學期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一位女學生遭受了一種對疫苗的罕見且極端的反應。”三天后的報導卻澄清女孩是得了癌癥,死亡純粹是巧合:然而這不是頭條新聞,因此這個悲劇事件在網站上反復被用作人乳頭瘤病毒(HPV)疫苗具有危險性的證據。
但有時報導是真實的。一個典型的例子發生在1976年,當時新澤西州迪克斯堡鑒定出豬流感病毒的一種新菌株。害怕1918年的流行病再次發生,大規模的預防接種運動開始了,有4500萬人接種了疫苗。
兩件事導致了年底前終止了這項運動。第一件事是大約有50個人被報導患有格林-巴利綜合癥——一種逐漸的癱瘓,現在認為美國前總統富蘭克林-D-羅斯福就是患了這種病。在接種疫苗的人中最終有500個人被報導患了這種病——100萬個人中大約有10個人增加了得這種病的風險——而死亡人數為25個。第二個停止這項運動的原因是這種流行病從未發生在迪克斯堡之外的地方,沒有其他人得了這種流感,因此,平衡格林-巴利綜合癥的可能風險似乎沒什么好處。CDC的主任后來被撤職了,但他仍然相信疫苗接種計劃才是正確的選擇。
也就是說,并非所有的流感疫苗都有同樣的風險。2009年英國豬流感爆發后,在接種疫苗的六周內診斷出9例格林-巴利綜合癥;然而,最終的結論卻是僅靠偶然性就可預料到這種事。但芬蘭和瑞典已報導,兒童接種豬流感疫苗后嗜睡病(突然無力,想睡)的比率增加,此事仍在調查中。
平衡風險
正如MMR的傳奇故事所顯示的那樣,駁斥一個社團是困難的事,而且可能要花很長的時間,假如確實曾經發生過的話。有時甚至在無確鑿的犯罪證據的情況下就做了更改。硫柳汞是某些疫苗中所使用的一種防腐劑,含有汞,一直被指控對兒童有害。CDC稱“沒有令人信服的有害證據”,但1999年大家一致認為“作為一種預防措施,在疫苗中應減少或根除這種防腐劑的使用。”
官方的“疫苗接種的總體益處大于任何風險”的說法忽視了人們看待強加的且顯而易見的害處——這種害處無論多么少——的方式非常不同于看待潛在的下游好處的方式,潛在的下游好處無從證實,在傳染病的風險如此低的國家里似乎是“虛擬的”。
在欠發達國家情況則不同:例如,據WHO報導,每年仍有14萬人死于麻疹,每四分鐘一個。而我們已看到的英國的情況,這些都是可預防的。疫苗接種已取得巨大的進展:過去全球范圍內每年死于麻疹的人數是260萬人。消除麻疹看來是個可能達到的目標,在某人的房子周圍走動而被感染的時代結束了,真是很感謝。然而,正如數據所顯示,對于消除致命的傳染性疾病,無論疫苗接種的潛在風險如何,與避開經常是我們最好選擇的風險相比仍是相形見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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