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細胞是身體的健康衛士,它能幫助抵御外來的病原體,也可以支持內部異常細胞的清除,其中包括發生癌變的細胞。為了保證免疫細胞工作正常發揮,防止對健康細胞的過度破壞,包括T細胞在內的許多免疫細胞會具備一些免疫檢查點來降低免疫強度。
然而,需要逃避免疫系統的癌細胞也看重了這一特性,它們會通過表達一些配體蛋白來與免疫檢查點結合,以此強行抑制T細胞的殺傷能力,使T細胞衰竭。自從科學家發現癌細胞的這一策略以來,已經有一些免疫檢查點抑制劑(ICI)療法涌現,其中PD-1抑制劑是最為經典的ICI療法,除此之外還有CTLA-4抑制劑以及近兩年被FDA批準上市的LAG-3抑制劑relatlimab正幫助更多癌癥患者延長生命。
隨著PD-1抑制劑的加速應用,一些新的挑戰也在出現。臨床數據顯示,部分患者對PD-1抑制劑應答度很低甚至沒有應答,還有一些患者在使用后很快產生了耐藥性。為了解決這一問題,科學家開始嘗試將現有不同類型的ICI療法進行聯用,過去有研究報道PD-1抑制劑nivolumab與LAG-3抑制劑relatlimab的聯合療法可以比單獨的PD-1抑制劑發揮更強大的抗癌效果,顯著改善癌癥患者的預后。
ICI本身都是重新激活T細胞活性的,為何相同作用的療法聯用后能產生更強大的效果呢?近期的3篇《細胞》論文對這一謎題給出了答案。
其中兩篇論文來自匹茲堡大學,第一項研究中,作者檢測分析了接受不同治療策略的晚期黑色素瘤患者,他們分別接受了單獨的relatlimab或nivolumab治療,或者兩類藥物的聯合治療。
總體來看,相同追蹤時間節點下,接受聯合療法的患者生存率要明顯高于其他兩組。作者對所有患者的血液與腫瘤樣本進行了分析,結果顯示聯合療法使抗腫瘤主力CD8+ T細胞的受體信號傳導能力更強,并且改變了T細胞的分化路徑,使T細胞表現出更強的細胞毒性。
除此之外,CD8+ T細胞的效應功能也得到上調,患者外周血中的T細胞數量也更多,這些對T細胞的增強作用也與患者更好的預后有著正相關性。此前有研究暗示單獨使用relatlimab并不能提升抗腫瘤免疫反應,但新研究發現,relatlimab在與其他療法聯用情況下,能夠激活它對T細胞功能的調節作用。
在第二項研究中,作者進行了更有意思的操作,他們這次繞開了藥物使用,而是直接借助基因工程修改了小鼠的T細胞。部分實驗小鼠的T細胞會缺少免疫檢查點PD-1或LAG-3其中一種,還有一些小鼠兩種都產生缺失。
在黑色素瘤小鼠模型中,同時缺乏兩種免疫檢查點的小鼠腫瘤清除率更高,這些小鼠比其他小鼠擁有更長的生存期。作者檢測了不同小鼠的T細胞特征,結果顯示同時缺乏PD-1與LAG-3可以帶來顯著的T細胞轉錄變化,尤其是帶來干擾素反應相關基因的富集。這些變化會增強干擾素γ的釋放水平,提升T細胞對腫瘤的殺傷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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