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祝新中國成立七十周年前夕,我們又一次齊聚北京九華山莊,舉辦2019年住培高峰論壇。這是第五次舉辦這樣的盛會了。一年一度的住培高峰論壇,已經成為我們住培工作的一個品牌、一張名片了,參加論壇的人數逐年增加、內容逐年豐富、成效逐年凸顯,這是源自論壇的學術影響力和感召力,也是論壇的核心價值和生命力量所在。
下面,我談三點意見,與同志們作個交流。
一、我國住培工作取得開創性成就
2013年底,國務院7個部門聯合下發了《關于建立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制度的指導意見》,我國的住培工作實質性啟動,這是我國醫學教育領域的一場深層次的、根本性的改革。五年來,在國家衛生健康委的直接領導下,在國務院有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在各級黨委政府和醫療衛生機構的共同努力下,住培工作取得了全面的、開創性的成就。
一是世界最大規模的住培體系基本健全。事非經過不知難。我們都是五年來住培工作的親歷者、實踐者。目前,已開展了西醫住培、中醫住培、專培制度試點。2018年西醫住培招收8.8萬人、中醫住培招收2.1萬人;專培制度試點堅持“審慎穩妥小范圍”原則,10個專科招收2600多人。同時,我們還擁有近40萬帶教老師隊伍。住培基地覆蓋了全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
二是具有中國特色的住培實踐成功有效運行。事物總是相比較而存在的。中國的住培工作與國際上其他國家的做法,既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因為中國的國情和社會制度不同。五年來,我們是借鑒吸收發達國家和地區住培經驗的基礎上,結合我國的國情,建立住培制度的。比如,在培訓招收上,單位人、社會人和專業碩士研究生并存,滿足不同類型人員的培訓需求;在培訓考核上,實現日常考核與出科考核、年度考核、結業考核環環相扣、有機銜接;在支撐保障上,充分調動中央和地方政府、培訓基地、個人的積極性,培訓對象待遇有了明顯提升。
三是住培經驗不斷涌現。培訓基地或專業基地在總的制度安排下,創造性地開展住培工作。以協和醫院為代表的中國住培精英教學醫院聯盟,借鑒美國ACGME的“六大核心能力”,提出了中國式住培核心勝任力模型。武漢市第四醫院與美國華人執業醫師協會合作,實施中美全科醫師培訓試點項目,開創了全科醫生培養的新模式。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放射科專業基地,運用否定之否定的哲學原理,提出了“三層九級、分層遞進、螺旋上升”的培訓模式。這些新經驗新模式,都是實踐的最好總結,具有鮮明的引領作用。
五年的住培實踐極不平凡,是因為我們解決了長期想解決而沒有解決的難題,辦成了過去想辦而沒有辦成的大事。
一是住培工作沿著正確的道路有質量地向前發展。住培工作服務了健康中國戰略,配合了國家深化醫改,對接了衛生人才供給側結構改革。這就要求我們必須從培養合格的臨床醫師,為全過程全周期維護人民健康、實施健康中國戰略提供人力支持和智力保障的高度來認識住培工作、實施住培工作。
二是地方政府和衛生行政部門主導作用發揮得好。省級衛生行政部門,是住培工作的“堅強后盾”,在住培工作中發揮著主導作用。沒有各級衛生行政部門的領導,沒有各級人事、教育和財政等部門的支持,住培工作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末。
三是行業組織發揮著有效的技術支撐作用。行業協會負責畢業后醫學教育的業務技術建設和日常管理,是國際上發達國家和地區的通行做法。我們發揮專家的“外腦”作用,制定標準規范,加強督導檢查,實施專業評估,持續地傳導壓力、集聚動力。
四是培訓基地的創新創造活力進一步激發。培訓基地是住培的一線指揮部,專業基地是住培的一線戰斗部。只有充分激發他們的創新創造活力,堅持實踐創新、理論創新,不斷豐富和發展住培的培訓模式、培訓內容和培訓方式,才能持續推動住培健康發展。
二、我國住培工作走進了新時代
大道之行,天下為公。我國住培工作正在走進新時代。新時代要有新目標,開啟新征程。住培既面臨難得的機遇,也面臨嚴峻的挑戰。
一是醫療衛生體制改革進入攻堅克難期。當前,我們國家深化醫改,推出一系列重大改革舉措。在分級診療制度建設方面,著力推動網格化布局醫聯體,促進優質醫療資源下沉。在公立醫院綜合改革方面,建立綜合績效考核制度,薪酬制度改革試點擴面提速,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作為公立醫院績效考核的一項重要指標。在“放管服”改革方面,促進社會辦醫持續健康發展。這些都對住培基地布局、培訓質量、培訓內容、培訓招收等提出新的課題。
二是人民群眾健康需求進入快速提升期。當前,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變化,體現在衛生健康領域,就是人民群眾的健康需求日益多樣化、多元化和個性化。2018年,中國人均預期壽命達到77歲,中國快速進入了老齡化社會。醫務人員是人民健康的忠誠守護者,必須適應人民健康需求的新變化。這就要求培訓基地不僅要為住培醫師傳授醫學新理論、新知識和新技能,還要培養他們的醫學人文情懷,幫助他們樹立高尚的職業道德和崇高的職業精神,全方位、全周期地保障人民健康。
三是住院醫師規范培訓進入內涵發展期。當前,我國的住培工作取得明顯成效,但也存在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東中西部、省域、不同培訓基地、同一培訓基地的不同專業基地之間,反映培訓質量的結業考核通過率、執業醫師資格考試通過率都存在著很大的差異。這就要求住培由制度體系建設向質量內涵建設轉變,從培訓質量上抓起嚴起,實現不同區域、不同培訓基地的同質化,達到國際化、標準化、制度化,得到世界認可的“三化一認可”目標。
四是教育培訓手段面臨重大變革。網絡化、數字化、5G移動互聯網及人工智能在醫療衛生行業的全面滲透和覆蓋,正在出現畢業后教育、繼續教育手段、方法、模式的新業態。面對這些新業態,我國有可能走在西方發達國家的前面,但我們必須加快探索和實踐的過程。
三、努力推動我國住培工作取得新突破
面對新的形勢任務和新的機遇挑戰,當前和今后住培工作,我們要聚焦住培質量提升這一主題主線,繼續發揮好“給政府當好參謀助手、為基地當好橋梁紐帶”作用,助推我國住培工作取得新的突破、實現新的發展。
一是堅持推進住培制度決心不動搖。住培制度是國家衛生事業發展的需要,也是廣大醫生的熱切期盼。不管遇到什么困難和挑戰,我們都要堅定信心,永不動搖。
二是堅持探索改革不懈怠。昨天下午,我們召開了專門會議,選舉產生了第二屆畢業后醫學教育專業委員會,這是我們最可信賴的“智庫”。下一步,我們要發揮專業委員會的集體智慧,深化住培特點規律研究,重點在健康中國戰略對住培的要求、深化醫改對住培的影響、住培專培一體銜接等方面提出新的思路和措施。例如,醫聯體建立后,豐富了醫聯體牽頭醫院(培訓基地)的疾病和技能操作的種類數量,為協同單位建設提供新的模式,但也要防止“虹吸”培訓對象的問題。社會辦醫療機構遴選成為住培基地,為優化住培基地布局提供了契機,但也要嚴把基地“入口關”。住培和專培的一體化銜接,如何在專業或專科目錄設置、培訓內容設計、培訓招收等方面體現出來。
三是堅持狠抓住培質量不松勁。培訓質量是住培工作的“生命線”。住培的定位是畢業后醫學教育,主體在住院醫師,關鍵在帶教老師。下一步,我們要堅持“以住院醫師為中心”的指導思想,圍繞“教”與“學”兩個方面,破解影響住培質量的難題。在教的方面,抓好國家級師資培訓,以教學管理人員輪訓班、教學主任輪訓班、師資培訓班、醫師年會、高峰論壇為載體,整體提高師資的教學意識、能力和作風,把他們由臨床醫生轉化為“臨床醫生+帶教老師”。督促培訓基地完善師資激勵機制,以基地評估、飛行檢查為手段,加大師資管理的檢查力度,指導培訓基地建立帶教薪酬保障、帶教補助等制度,激發帶教老師的教學熱情和動力。在學的方面,要搭建平臺,培訓基地要建好臨床技能培訓中心、圖書館、文獻檢索系統,方便培訓對象自主學習。要規范教學,中國醫師協會將在全國范圍內征集優質課件,共享到住培管理信息平臺上,供培訓對象學習參考。培訓基地要規范開展小講課、教學查房和病例討論等教學活動,加大床旁教學力度。要強化過程管理,嚴格輪轉與考核,建立培訓對象淘汰制度。
四是堅持協會服務功能不改變。協會作為中國“醫師之家”,要為住院醫師多做好事、多辦實事、多解難事。在政府的領導下,全力做好住培、專培系統性工作。要設立中國教育基金會,募集的基金用在教育培訓上,使住培、專培更有支撐和基礎。要為住院醫師建立各種保障制度,為他們購買醫生責任險和健康險等。我們還要加強與國家衛生健康委、省級衛生健康委和培訓基地之間的溝通協調,把理論研究成果、總結推廣的經驗做法轉化為政策建議,上報給國家衛生健康委、轉發到省級衛生健康委;把制定的標準指標、工作要求,傳達到培訓基地,形成工作合力。
同志們,新時代呼喚新擔當,新時代需要新作為。讓我們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無私奉獻,扎實工作,推動住培工作往深里去、往實里走,為社會培養出更多更好的合格醫生,以優異的成績迎接新中國成立70周年,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做出新的更大貢獻!
(根據2019年8月30日中國醫師協會張雁靈會長在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高峰論壇上的講話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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